第(2/3)页 没有说东方系的股东,更没有说娄家的掌门人,李学武的意图再明显不过。 艾佳青和赛琳娜是不敢多说什么的,只是看老两口问的仔细,便讲了一些同娄晓娥之间的来往和关系,顺带着讲了讲娄晓娥在港城的生活状况。 纸短情长,在山上同闺女虽然来往消息很方便,但也不是打电话聊天。 隔山隔海的,哪能不惦记她。 谭雅丽照顾着娄钰的情绪,一直都压抑着,问的很是客气,有礼貌。 李学武今天请两人来吃饭,还真没有一上来就算账,或者开始商务接洽的意思。 纯粹的朋友相聚,从没带司机和秘书就能看出这一点。 所以约了两人的同时,还特别约了丈人和丈母娘,就想让他们一解念女之情。 双方闲聊着,李学武并没有插话,同过来打招呼的于丽商量好了中午吃什么,这边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起了热茶。 娄庭还是很怕他,有那一次就够了。 从山上下来,他见识了城里的热闹,满心的欢喜,再也不是当年刚回来那会儿的心态了。 小孩子都是善变的,看大人怎么教育。 从港城的高楼大厦回到京城的土砖碎瓦自然看不上眼。 但经历了农村的艰苦生活,他再回到京城,只觉得楼也高了,馒头也好吃了。 说起来,最溺爱他的人应该是娄钰,因为娄晓娥的狠厉让娄家基本上绝了后。 老大媳妇和老二……他不想再提,只当是没有这些糟心事,否则早晚死前头去。 你看娄钰在山下好像没有几年好活的样子,去了山上还就硬实起来了。 尤其是被李学武剥夺了所有的实权以后,做点参谋和琐碎的意见支撑,还就是个营生了。 “酸菜没多少了,包饺子不够,做了个酸菜肉片,你们尝个新鲜吧。” 于丽带着服务员来上菜,很是热情和周到,特意端了酒壶给几人倒了酒。 艾佳青对酸菜并不陌生,很是欣喜地道了谢。 倒是赛琳娜没吃过这玩意儿,觉得跟港城吃到的川省酸菜不是一个东西啊。 再看酸菜上铺着的血肠便是一挑眉毛。 这是让她们有债血偿吗? —— “我是真没往外去!” 赵老四有些气苦,满眼晦气地说道:“您总不能逮着我一只羊薅毛啊——” “哪那么多废话?”李学武瞧了他一眼,示意了有些尴尬放不开的段又亭说道:“有啥说啥,少扯淡。” “没关系的,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,”段又亭难得的温和语气,客气着说道:“毕竟你对这个圈子里的情况比较了解,我们呢也感谢您给我们提供的帮助。” “我恨不得把耳朵堵上,不让这些话往我耳朵里头钻!” 赵老四苦笑着说道:“我能知道的都是旧消息了,你们就算了解了也没啥用。” “也算是借鉴嘛——” 段又亭讲道:“正是因为需要了解他这个人,我们才能判断他的行为趋向。” “前天晚上,我知道他差点出事。” 赵老四没辙,只能讲了自己知道的事。 “他带着闫胜利几个去了西直门内大街一户临街人家的房子里刷夜……” “知道是谁家吗?”段又亭打断道:“知道具体的位置也可以,我理解什么叫刷夜,不会过度侦查的。” 刷夜就是找宿,就是找个地方睡觉。 大冷天的,总不能往树林里过一宿。 但刷夜有也规矩,凡是要在人家过夜,必须在午夜之后才能入住。 这样既防止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,又不愿给主人家找麻烦。 当然了,刷夜也不是随便找个门就往里面闯,那不成耍流氓了嘛。 一定是顽主,或者跟顽主有些关系的人家,至少家里孩子是混这个的。 半夜里去也有防备父母不允许,偷偷溜进去对付一宿,第二天赶早走了。 赵老四见段又亭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,心里不愿意出卖张建国。 虽然说了这些都是旧消息,可还是会给张建国带来影响,他有心理负担。 说两人没关系,说自己已经金盆洗手上了岸,可人家还叫他一声四哥呢。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也发生了转变,早就不是街头小混混了。 往后难免的要跟段又亭这样的人接触,咋可能替张建国说话而故意隐瞒了。 再一个,李学武还在这呢。 “应该是李奎勇的家。” 他想了想,说道:“不过我也不敢确定,李奎勇跟他闹了一次,好像是掰了。” “没关系,你继续往下说。” 段又亭点点头,说道:“我们只是做个了解,不会暴露这些信息来源的。” “你说了也没关系。” 赵老四苦笑道:“这些事在圈子里都知道,他也找不上我。” 发了一句牢骚,他又继续讲道:“那天他们几个在街上胡乱转悠到天快亮了,到最后应该是困得没辙了,张建国才带着他们去了李奎勇家。” “因为李奎勇早前也不知道,是他们几个轻手轻脚摸进去的,进去就挤着睡了。” “几乎是刚刚闭上眼睛,就听见外面街上传来一阵嘈乱的人声,许多辆自行车飞奔而来,停车踢车支子的通通声清晰入耳。” 赵老四倒是有讲故事的口才,绘声绘色地讲道:“紧接着呢,就有人开始踹门。” “当时张建国几人睡的这间房子临街,门上挂着门板,每踹一脚就轰轰作响,整个小屋都跟着乱颤。” “据说啊,张建国是第一个从床上跳下地的,我怀疑他最近脑子里都绷着弦儿。” “他当时也有些慌,站在地上发楞。” “闫胜利也是刚穿上鞋,门就被踹开了,门口站着得有十多号人。” “李和平呢,抄了一把板凳就想砸那些冲进屋里的人,还是被张建国拦住了。” 赵老四学着张建国的语气形容道:“他当时就骂了李和平,说你砸人家干嘛呀?” “睡你的去!然后,他就问进来的人说,你们找谁呀?深更半夜的!” “来的那主儿也是带着目的的,开口就说要找张建国,这可把他们几个吓坏了。” “不过张建国见事多了,也没动手,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,把进来的人推开了,他自己走到门口,探身向外看了看,指了西边说:那边,胡同里。” “当时吧,据说街上还有许多人,乱了一阵,然后就狂风般卷进胡同里去了。” 赵老四服气地点点头,好笑又无奈地说道:“他可狂了啊,还追着人家屁股后面还喊了一嗓子:嘿,你们都小心着点儿!那帮王八蛋,可都带着刀呢!” “是够狂的——” 听赵老四讲完,段又亭看了李学武一眼,而后这才夸了赵老四说道:“你讲的很好啊,身临其境似的,我都听紧张了。” “嗨——道听途说,个人理解。” 赵老四这会儿也放开了,看着段又亭带来的几人说道:“我劝你们啊,别费劲了。” “只有一样,真把伤害他对象那几个人找出来,这件事也就平了。” 他倒是敢讲的:“正因为你们迟迟抓不到那些凶手,所以他才不信任你们呢。” “他继续躲下去,早晚还得出来搞事情,到时候出了什么篓子就说不定了。” “嗯,你的建议我们收到了。” 段又亭认真地点点头,说道:“感谢你今天的帮忙啊,回去后我们一定认真办。” 他当然知道,赵老四这里绝对有更新更真更详细的情况,就是不跟他说。 关于这一点,他是一点辙都没有,四九城的顽主都是这个德行。 小玩闹是啥,二愣子嘛。 没往深了问也是知道赵老四一直没出门,就在俱乐部里面窝着了。 倒也不是纯粹的忌讳李学武,随便找个跟张建国更亲近的人也能逼问一些东西。 可除了打草惊蛇一点用都没有,抓的那个还不一定有赵老四说的多呢。 仗义每多屠狗辈,负心总是读书人。 老乒圈子里有太多的背叛和出卖了,但顽主圈子里少见。 一方面是顽主的规矩更狠辣,另一方面也是老乒的圈子更散漫,没有组织纪律性。 从门房里出来,段又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不知道你在这,打扰你工作了。” “见几个朋友,”李学武随意地解释了一句,送了他们往外走,“案子比较特殊,可以慢慢琢磨,别有太大的压力。” “有需要的呢,你就过来,别嫌麻烦。” 他示意了赵老四说道:“我们这位保卫科科长还是有点水平的。” “确实有水平——” 段又亭见李学武帮赵老四正了名,也很是了然地点点头,笑着附和了一句。 听话听音,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来俱乐部问案子了,再来人家就烦了。 只是张建国怎么找啊。 —— 时间一进入到二月下旬,天气便有了明显的变化。 有风,气温升高,河面基本上再难看到浮冰,墙角也失去了雪和残冰。 倒不是说白天零上十度,晚上也是零上啊,虽然零下还很冷,但也不会结冰了。 春天的盎然就是同秋天的肃杀不同,梅花落尽,梨花和桃花要争先斗艳了。 四九城内城也好,外城也罢,其实有很多河,包括海子和泡子。 比较后世不同的是,现在刚刚才有了填河改陆的规划,水系特别的丰富。 去年那场大雨,不就造成部分城区内涝了嘛,还是有水才有的险情。 有心人游玩京城的时候会发现,一些河边会栽种桃树或者梨树,也闹不清谁栽的。 不过青色的河水缓缓流过,堤岸上青草冒尖,枝头几点白红相间,有鸟儿叽叽喳喳地掠过,很是有趣。 周一,也就是二月二十四号。 因为最近几天越来越暖和,厂里的暖气还热着,他是不敢穿厚衣服了。 毛衣棉裤不能穿了,只能穿衬衫马甲和秋裤,否则身上的味儿就不好闻了。 白加黑重新成为了红星厂办公区的主色调,只是有注意保暖的,衬衫里面会套一件背心。 讲究的,或者媳妇儿懂得搭配的,白衬衫的里面一定搭配一件纯白色的背心。 就算很难洗,也得这么穿。 有那个懒娘们,或者没长心的,都知道穿白衬衫,里面还给配了一件蓝色背心,或者白色背心用了红色的锁边。 你就看着吧,白衬衫微微透光之下,里面什么颜色都能找得到。 更绝的的是,这年月没有特别的时尚,对颜色的偏好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。 六零后、七零后、八零后想一想,有没有穿过紫色的丝袜,配一双塑料凉鞋。 这里说的是男同志啊,女同志就不诡异了。 虽然说时尚是个圈,可后世再复古的那些年轻人也没有尝试过这种fashion吧。 要说红星厂办公区有了统一的制服,更显得庄重一些,还得感谢李学武的贡献。 当然了,今天的办公会是不会特别表扬他这一点的。 第(2/3)页